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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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边忠贞

多边忠贞 (polyfidelity) 一词被创造出来是为了描述 Kerista 公社的关系结构，这是一个旧金山的社区，在其 1971 年至 1991 年存在的 20 年间，拥有 6 到 30 名成员。现代多边忠贞描述的是三个或更多人组成的多伴侣群体，他们彼此承诺建立主要关系 (primary relationship)。尽管伴侣的数量各不相同，但最常见的多边忠贞关系有三个、四个或五个伴侣——一个群体很少超过六个。比这更大的群体通常认为自己是一个家庭、部落或网络，其成员相互关联但不形成单一的关系单位。

如果符合以下情况，你可能会选择多边忠贞：

• 你想要多段亲密和重要的关系，并且有能力同时爱不止一个人
• 你有几个想组成承诺群体的伴侣
• 你是一对伴侣的一部分，并希望与一个或多个人或另一对伴侣建立承诺关系
• 你致力于关系单位的成员，并且没有在该单位之外建立关系的愿望
• 你致力于关系单位的成员，但你也渴望该单位之外的关系

多边忠贞群体通常（但并不总是）住在一起，他们可能会做许多承诺伴侣做的事情：他们是体液绑定 (fluid-bonded) 的，一起做重大决定，分享资源和抚养孩子，或者以其他方式作为一个家庭单位行事。所有成员都致力于彼此，并将该群体作为他们的主要关系。

Owen 和 Carlie 在一起两年半后，Carlie 发现她是双性恋并想探索她对女性的吸引力。Owen 很支持：“起初，我们只是以为我们会成为换偶 (swinging) 者，因为我们没有任何拥有另一个主要伴侣 (primary partner) 的意图。我们甚至没有那样想过。”他们遇到并开始了与 Alexis 的性关系，这种关系变成了更深层次的东西。Alexis，他们两年的三人组 (triad) 伴侣说：“我从未预料到这一点。我甚至真的不认为自己是多边恋 (polyamory) 者。我只是碰巧爱上了一对伴侣。”

Ivan、Turner 和 Lewis，这三位男同性恋者，作为一个三人组一起生活在纽约州北部。Turner 和 Lewis 处于非单偶制 (nonmonogamous) 关系中已有九年，他们与 Ivan 在一起已有一年多。Turner 说：“我认为有四段不同的关系：1）我和 Ivan，2）我和 Lewis，3）Ivan 和 Lewis，以及 4）我们三个。如果我必须确定一个是主要的，那就是我们三个之间的‘三方关系’，因为我们的相互依存指导着我们的方法、决定和成功。”对 Ivan 来说，最困难的部分是告诉其他人：“向其他人解释我们的生活是一个挑战。有时这关系到职业安全，有时更多的是对我们是什么缺乏理解。许多人假设我们要么是‘二加一’，要么是‘一对伴侣和他们的男孩’——而不是我们这种共享一种生活和一张床的三个平等者。”

在像 Ivan 这样的三人组中，所有成员彼此都有性关系。在其他多边忠贞群体中，某些成员可能并不与所有其他成员发生性关系或有浪漫关系——例如，在一个 V 型三人组 (V triad) 中，一个女人有两个丈夫或一个男人有两个妻子。然而，V 型三人组的两个“尖端”通常认为自己是重要他人 (significant others) 和共同配偶 (co-spouses)。

一些更大的多伴侣群体由现有的伴侣和单身人士组合而成。群体越大，他们所有人同居的可能性就越小。通常，并非大型多伴侣群体的所有成员彼此之间都有性关系，每个人可能与群体的其他成员有不同程度的联系和亲密感。

Brett 是一名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 72 岁退休航空航天工程师，他在大学任教。他是一个五人 W 型关系 (W) 的一部分，其中包括他的妻子 Vicki、他妻子的伴侣/他的共同丈夫 (co-husband) Mark、Mark 的妻子 Mary，以及 Mary 的伴侣 Ross。Brett 描述了这个 W 型关系的起源：“我们在职业和个人方面认识 Mark 和 Mary 已有几年，通过一神普救派教会和大学。有一天，Mary 问我的妻子关于开放关系 (open relationships) 的问题，女士们共进午餐聊了聊。我们被邀请共进晚餐，我告诉我的妻子我预计那个晚上会很有趣，但她怀疑我。我是对的——我们都在热水浴缸和卧室里一起玩。我的妻子和 Mark 立即深深地纠缠在一起；她认识并喜欢他很多年了，所以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段完美的关系。他们在性欲和许多其他兴趣上都很匹配。他已经成为我最好的男性朋友。Mary 立即告诉她的朋友 Ross，她不再是单偶制 (monogamous) 的了，他们成为了情人。七年来，我们已经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家庭，分享床铺、晚餐、度假分时享用权、汽车和情人。”这五个人不住在一起，但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大量时间：“我的妻子显然是主要的，我们充分分享生活，住在一起，分享所有金融资产等，”Brett 说。“Mark 每周有三个晚上在我们的床上过夜，四个晚上在他与 Mary 的家中。”这五个人彼此体液绑定，但很少所有人一起发生性关系。

多边忠贞的好处

多伴侣多边 (poly) 群体有很多好处。与不止一个伴侣交往给成员提供了更多表达自己和满足需求的方式。这导致了他们在关系中更大的满意度和成就感。“我们都有优点和缺点，我们可以协同工作来相互加强。此外，它在性方面提供了‘内置’的多样性，”Ivan 说。

如果所有伴侣都住在一起，他们可以利用多份收入来分担开支和资源；他们在生活的基本琐事（如家务和育儿）方面也有更多的帮助。Emma 处于一个有一男一女的三人组中：“我的丈夫全职工作，是主要的养家糊口者。我的妻子兼职工作，然后在她试图让她的陶艺生意起步的同时兼职做陶罐。我是家庭主妇。当他们不在家时，我做所有的清洁和购物工作。这释放了我们集体的相处时间。我们比其他处于传统关系中的朋友有更多的空闲时间。”

更多的伴侣也意味着更多的身体和情感支持，这在重大生活变故或危机时期尤其重要。例如，Leslie 在她的一个丈夫 Ed 搬进来与她和她的另一个丈夫 Colin 同住后不久被诊断出患有乳腺癌。有两个男人照顾她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祝福：“Ed 告诉我，他不想成为我唯一的丈夫。”

Sandra 是一名来自太平洋西北地区的 43 岁按摩治疗师。她的五人 POLY 圈子 (poly circle) 由她自己、她的丈夫 Rick、她的男性伴侣 Doug、Doug 的妻子 Gabrielle 以及 Sandra 和 Rick 的女朋友 Joan 组成。Sandra、Rick、Doug 和 Gabrielle 住在一起，并在他们共同拥有的房子里抚养他们的四个孩子。Joan 住在东海岸；她每天都和其他人通电话，每两个月见他们一次；她只与 Sandra 和 Rick 有性关系。虽然圈子里的每个成员并非与所有其他成员都有性关系，但他们都承诺长期在一起。Sandra 回忆起他们的圈子运作特别好的一次：“最近 Doug 的妈妈去世了。Gabrielle 预定在葬礼当天做手术。Gabrielle 请我和 Doug 以及孩子们一起参加葬礼，而 Rick 留在家里照顾 Gabrielle 和我们的孩子。Joan 觉得我在 Doug 的大家庭面前代表了她，他们欢迎我作为 Doug 直系亲属的重要成员。这看起来非常后勤化，但我们在这一困难时期感受到的安慰和情感支持超出了通常的‘朋友’所能提供的。”（关于这个五人圈子的更多信息，请参见第十七章“抚养孩子”末尾的档案。）

多边忠贞的配置

三人组 (triad)：三个彼此都有性和恋爱关系的人

V 型三人组 (V triad)：一个三人的单位，其中两名成员彼此没有浪漫/性关系¹

四人组 (quad)：一个四人的单位。最常见的配置是：

1. 两对男/女伴侣，其中女性与两名男性发生性关系但不与彼此发生性关系，男性与两名女性发生性关系但不与彼此发生性关系；
2. 两对男/女伴侣，其中女性与两名男性以及彼此发生性关系，而男性只与两名女性发生性关系；
3. 四个任何性别的人，他们彼此都发生性关系。

POLY 圈子 (poly circle)、多边家庭 (poly family)、W 型关系 (W) 或豆荚 (pod)：² 五人或更多的群体

W 型关系 (W)：一个五人组（把它想象成两个连接的 V）

协商和潜在问题

开放与封闭

一些多边忠贞群体是封闭的，这意味着所有伴侣在群体内部是单偶制的。Sandra 的五人圈子对外部伴侣是封闭的；五人中的四人拥有一所房子并一起抚养孩子。所有成员，包括不住在一起的那位，都同意他们只与彼此发生性关系。

在一个开放的多边忠贞群体中，成员可能有额外的伴侣。如果该群体对性或 BDSM 伴侣开放，他们实行的类似于伴侣式非单偶制，只是中心是一个群体而不是一对伴侣。例如，Carlie、Alexis 和 Owen 的三人组已同意，如果一名成员想与非三人组成员发生性关系，这三个人都必须在场；他们可能参与也可能不参与。在 Diane 的三人组中，“关于在三人组之外玩的规则非常简单。只要请求允许与某人在一起，通常都会得到批准。如果没有，通常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比如那个人很邋遢或不安全，或者过去有过个人问题。”

如果该群体对额外的关系开放，那只是多边恋的另一种形式——在大多数情况下，该群体是主要的，其他重要的关系是次要的 (secondary)。Leslie 是来自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名 36 岁的家庭主妇。她 12 年前嫁给了计算机程序员 Colin。六年前，她开始与 Ed 交往。这三个人现在住在一个 V 型三人组里，她认为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的丈夫：“我们是终身伴侣。我合法地嫁给了一个，如果合法的话，我也会嫁给另一个。”他们同意他们可以在三人组之外拥有其他伴侣，只要他们与他们实行安全性行为。他们甚至对额外的主要伴侣持开放态度，但这需要大量的协商。Colin 承认，三人组之外关系的情感部分有时对他来说很困难：“[最难的事情是] 在我自己心中清楚我在情感上能与某人走多远，以及当我有承诺的婚姻时，我可以给一段关系多少自己。我有种只想与人变得越来越亲密的倾向。”

Emma、Penny 和 George 作为一个封闭的三人组已经好几年了，他们最近重新协商变得对外部关系开放。“出现的一件事是，我们并不是仅仅为了为了性而性才试图开放，”Emma 说。“我非常强烈地觉得，潜在的爱人必须是我有联系的人。必须是爱吗？不。但这确实需要不仅仅是性交。至少对我来说，目前如此；我相信另外两个人也同意。如果这种公开的多边恋因为其他人无法做到而没有成功，那么我的婚姻将优先于我变得更加公开多边恋的愿望。”

Shawn 说，“引用一位朋友的话，一旦你克服了我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朋友的事实，我的生活就相当正常了。我不可能考虑与她们不赞成的人开始一段关系，因为我与那个人在一起的任何时间都是我从她们那里拿走的时间。所以她们必须同意，为了让我与第三个人在一起而失去那段时间对她们来说是值得的。我爱她们。我计划与她们共度余生。我希望她们快乐。”

沟通和后勤

拥有不止一个伴侣的好处之一是，不止一个人会指出你的问题。Raven Kaldera 在他的书《异教徒多边恋》（Pagan Polyamory）中称伴侣 (couples) 为“最稳定的关系形式，也是最容易停滞、僵化和自欺欺人的形式。”³ 伴侣中的成员可能会对他们动态中的功能失调模式感到非常舒适——周围没有人说，“我注意到每当这个话题出现时你都在回避。”当另一个人进入这种组合时，真的会引起震动。在他们的书《群体婚姻》中，Larry 和 Joan Constantine 写到了婚姻伴侣的重复行为模式（剧本）和他们达成的不成文协议（合同）来扮演某些角色。Constantine 夫妇假设多边婚姻揭露了这些要素：

我们反复发现，多边婚姻的强烈、亲密、开放的环境向所涉及的伴侣通过暴露了剧本和合同的条款。新的背景使旧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在情况保持不变时，习惯性反应很难被看到。⁴

当一个人告诉你关于你自己的事情时，你可以更容易地忽略它——你可以认为这只是他们的意见，或者将其归结为误解。但是，当两个非常了解你的人告诉你某事时，就很难忽略了，特别是当它不是一个朋友或熟人从外部看这段关系，而是关系内部的人——他对参与者、个性和动态有着深刻、亲密的了解。这种亲密程度加上问责制可以帮助多边忠贞关系的成员改变和成长。

然而，硬币的另一面是：关系中的人越多，沟通就变得越困难。每个成员都必须努力保持与其他人的联系，这样就没有人会感到被排除在圈子之外。在多边忠贞关系中，有更多的人要处理感受，有更多人的需求和愿望要考虑，通常还有更多的决定要做。另外，由于所有成员都致力于彼此，每个人都必须在决策中有发言权。如果该群体对外部伴侣开放，每个人都需要协商并同意这些关系的界限。

我们非常努力地保持沟通畅通，尽管在三人的婚姻中，很难跟踪我们告诉了谁和没告诉谁。此外，我们开玩笑说已婚人士从不交谈，所以有很多时候我们中的一个或两个知道某事，而第三个不知道。 ——Emma

当涉及三个或更多伴侣时，必须协商日常生活的基本要素，以便为关系中的每个人腾出空间，无论是谁在何时与谁睡觉，假期去谁的父母家，还是如何处理工作和假期时间表。无论大家是否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都需要腾出时间来培育和培养每段关系，以及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这种时间和精力的平衡是大多数处于非单偶制关系中的人面临的问题，但当你有多段主要关系时，这尤其重要。

共同配偶关系

Raven Kaldera 在他的书《异教徒多边恋》中警告人们在 V 型关系（或我所说的 V 型三人组）中可能发展出的一种不太有建设性的动态：

处于 V 型的尖端是多边恋中最难的角色，因为这意味着你有两个人全职的注意力和需求集中在你身上。这意味着你可能会被期望在他们之间进行调解，并且也许不太关注他们沟通的能力，因为你在那里，你已经学会了说他们两人的语言，既然他们都在那里为你服务，他们为什么要费心彼此建立太多的关系呢？⁵

Kaldera 的话提出了共同配偶 (co-spouses) 之间关系的性质问题，无论是在 V 型三人组中，还是在其他所有成员没有性或浪漫关系的群体中。关于如何与一个既是你重要他人的重要他人，又是你承诺与之分享生活的人建立沟通、信任甚至情感亲密，几乎没有模型可循。Daria 和 Audrey 与 Shawn 处于一个 V 型三人组中；关于她与 Audrey 的关系，Daria 说：“我们是家人，当然。我们任何一方做出的任何生活选择肯定都会影响另一方。我们住在一起，我们计划一起变老。我们的关系如此紧密，她绝对也是我的伴侣，不管有没有浪漫意图。”“我们是在一段关系中的非常好的朋友，只是没有性，”Audrey 补充道。

曾经有一个时期，夏威夷的习俗允许男人和女人拥有不止一个配偶。一个男人的妻子们或一个女人的丈夫们互为 punalua*。该术语也用来指共享一个长期爱人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无论婚姻状况如何，或者指一个人的前任和现任配偶之间的关系。* ——《多重爱：双性恋和多边生活的图景》（PLURAL LOVES: DESIGNS FOR BI AND POLY LIVING）⁶

处于 V 型三人组中的两个直男正处于未知领域，因为社会并不鼓励大多数男人与其他男人亲密地结合。例如，在外表上，Timothy、Meredith 和 William 处于一个 V 型三人组中：Meredith 与 Timothy 和 William 都有关系，他们都住在一起（尽管这是过去几个月的新发展）。他们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承诺的、有凝聚力的单位。这些人称彼此为朋友，但不认为自己是共同配偶或共同男朋友；他们彼此的关系充其量是脆弱的——他们容忍彼此。与大多数非传统关系一样，直男在三人组中的亲密动态有待解释和协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

Colin 和 Ed 与 Leslie 处于一个 V 型三人组中；虽然他们视对方为共同丈夫，但他们的关系在我们的文化中并没有真正的名字。Ed 说：

过去，我曾把我和 Colin 的关系描述为像兄弟关系。我们不像我看到的大多数兄弟那样互相取笑，而且我们在彼此面前赤身裸体以及向对方表达对 Leslie 的性想法要自在得多。几年前当我工作和上学时，是他建议他和 Leslie 支付我的住房和食物费用，并给我津贴，这让我有点震惊。他慷慨的方式与我不同，有时这令人惊讶。如果我们比 Leslie 活得长，我预计我们会继续生活在一起一段时间，我认为我们关系的味道就像分享相同意识形态和人生观的家庭成员。Colin 就像我从未有过的家人。

局外人

三个或更多人的群体可以产生复杂的权力动态；例如，你应该意识到不要联合起来对付一个伴侣或让一个人感到被冷落。这在三人组中尤其真实，一个人很容易感到被排斥或不被重视。在三人组中，一个人也可能感到被夹在中间，不得不扮演另外两人的调解人。可能是两个人有更强硬的争论风格，而第三个人并不总是觉得他或她的声音被听到了。Emma 称她的三人组伴侣为“配偶们 (spice)”（spouse 的复数），她说：“当我的配偶们中的一个完全依赖我，基本上把另一个人拒之门外时，这很困难。如果他们两个之间有某种裂痕或争吵，他们会来找我寻求支持，为了感觉更好，以及发牢骚。感觉像中间的支点是三人组最糟糕的部分。”

Shawn 与 Daria 和 Audrey 处于一个 V 型三人组中。在 Daria 之前，Shawn 和 Audrey 同意他们可以与其他伴侣做任何事情，“直到用阴茎插入”。当 Daria 进入画面时，她对那个协议感到不舒服，所以 Shawn 同意将他的性活动限制在“亲热和爱抚”。Shawn 说，“如果你想让每个人都快乐，你就按照最不舒服的人的标准来玩。”

关系承认

虽然许多三人组、四人组和其他多边忠贞群体的成员认为他们彼此都结婚了，但在法律上并非如此。事实上，在我采访的大多数三人组中，有两名成员是合法结婚的。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举行了单独的仪式来承认和庆祝第三名成员和三人组。当 Owen 和 Carlie 结婚时，他们的三人组伴侣 Alexis 是伴娘。婚礼前一天晚上，三人在 Alexis 的父母面前举行了一个仪式，Owen 和 Carlie 向 Alexis 赠送了一枚戒指。“Owen 和我认为向她的父母展示我们的承诺真的很重要，特别是因为他们要来参加婚礼，”Carlie 说。“我想证明我对 Alexis 是认真的，这不仅仅是我正在经历的一个阶段。我不仅仅是结婚并在旁边有个人。我真的致力于 Alexis。我爱 Alexis 并且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我不希望她的家人有别的想法。”

像这样的仪式是尊重伴侣彼此承诺的重要仪式；然而，他们的关系在法律上没有得到承认或奖励。多边忠贞关系中的一个伴侣（或更多）经常没有医疗福利、配偶权利或孩子的监护权。George 说：“社会不是为我们设立的，所以像医疗福利和不延伸到第三人的合法伴侣权利这样的事情使事情变得困难。我们仍然必须处理为 Penny 拥有孩子的合法权利做规定的问题，如果，上帝保佑，我和 Emma 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多边忠贞伴侣必须制定法律协议来保护他们关系的某些方面。（关于这个主题的更多信息，请参见第十九章，法律和实际问题。）

除了缺乏法律承认外，多边忠贞群体通常不被父母、朋友或社区承认。有时，三人组中的两个人或五人组中的一对伴侣被承认，而其他人被认为是朋友或室友。这可能会带来压力、疏远和困难。有关如何与外部世界打交道的更多信息，请参见第十六章，出柜（或不出柜）、寻找社区、创建家庭。

档案：LEWIS、TURNER 和 IVAN

“我们认为自己是一个三边平等的三方关系。”

LEWIS，50 岁，TURNER，37 岁，和 IVAN，37 岁，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白人男同性恋者。一个从事电信工作，一个为政府工作，一个是教授；他们都积极参与政治组织。他们作为一个三人组一起生活在纽约州北部。

Lewis 和 Turner 最初是在一家成人书店的一次匿名色情遭遇中联系上的；几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并开始约会。他们在一起已经 10 年了。他们的关系最初是单偶制的，尽管他们对与其他男人的大量调情持开放态度。最终，他们开始与其他人进行随意的性行为（总是作为一对伴侣）。在大约八年的时候，两人都因工作经常单独出差，他们同意每个人都可以自己与其他人勾搭。

大约一年半前，Turner 参加了一个会议，在那里他遇到了 Ivan。两人立即建立了联系。当 Turner 回家时，他告诉了 Lewis 关于 Ivan 的事。“我对 Lewis 说——这是我第一次使用这些词——‘我对 Ivan 的情感联系有些东西让我觉得我在出轨。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不想失去 Ivan 作为我生活的一部分。’Lewis 的第一反应是：与其他人耍花招和玩乐是一回事，但在旁边有一段重要的关系是不会发生的。那不是我们要组成的一部分，那不是我们所处位置的一部分。”多边恋关系的概念对 Ivan 来说是全新的，他不确定。Turner 让 Lewis 开始与 Ivan 沟通以了解他。Lewis 同意了，他和 Ivan 开始通过电话、电子邮件和使用网络摄像头的虚拟面对面会话进行交流；他们开始真正喜欢对方。

Lewis 告诉 Ivan 他开始对他产生强烈的感情。他说：“因为我比你和 Turner 大很多岁，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在身边照顾 Turner。”Ivan 回答说：“你凭什么认为你会先走？可能是你和我。”Lewis 说：“他说这句话的方式让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最终和我们中的哪一个在一起并不重要，因为他正在学习对我们俩做出承诺，正如我们愿意对他做出承诺一样。”他带着讽刺补充道：“所以就在那时我意识到他值得我的爱。”

就在那时，Lewis 和 Turner 向一位朋友坦白他们有一个男朋友。Lewis 和 Ivan 还没有见过面。“这只是世界其他地方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的另一个非传统之处。你怎么能对一个你从未见过面的人产生感情呢？但在某些晚上和周末，我们要花六七个小时互相交谈，”Turner 说。下个月，Ivan 来访。他和 Lewis 相处融洽。他们立即讨论了 Ivan 从爱荷华州搬到纽约的可能性。Lewis 和 Turner 开始告诉他们的朋友，朋友们假设这种安排完全是为了拥有大量的性生活。

三人意识到，他们想对自己和他人清楚表明他们是三个平等的伙伴，而不是 Lewis 和 Turner 以及他们的玩物。在 Ivan 开始申请纽约的工作时，他们继续约会了一年。当他获得一个职位时，他搬到了东部与 Lewis 和 Turner 同住。

“我认为当 Ivan 刚搬到这里时，我最大的错误之一是试图微观管理 [他和 Lewis 之间的] 关系，”Turner 说。“即使一年来都很好……我想潜意识里我觉得我需要把它维系在一起。这更多地与我的神经症和我的家庭背景有关。”除了搬迁的艰辛，Ivan 必须应对作为新人的问题，因为 Turner 和 Lewis 在他们的社区中是一对非常稳固的伴侣。当 Turner 向他的妈妈解释时，“她经历了一段担心这是否会对我和 Lewis 的关系构成威胁的时期；她只是不明白。我尝试了整个理智的路线。我告诉她，‘老实说，每个人都爱不止一个人，人们经常对此撒谎。我们只是没有对此撒谎’……她从‘我真的不明白’转变为‘好吧，我把他列入圣诞名单了。他想要什么？’”

Footnotes

1. 虽然包括两性的 V 型三人组在技术上要么是一夫多妻，要么是一妻多夫，但这些术语更多被学者使用，很少被多边恋者自己使用。 ↩

2. 除了 pod（豆荚）之外，所有这些术语都被我采访的人使用过。Pod 是由 Sasha Lessin 博士和 Janet Lessin 创造的，用来描述他们的多人多边恋群体（其成员被称为 podners），近年来该术语在西海岸和夏威夷的群体中获得了一些使用和普及。 ↩

3. Raven Kaldera, Pagan Polyamory: Becoming a Tribe of Hearts (Woodbury, Minn.: Llewellyn, 2005), 16. ↩

4. Larry L. Constantine and Joan M. Constantine, Group Marriage: A Study of Contemporary Multilateral Marriage (Macmillan, 1973), 128. ↩

5. Kaldera, Pagan Polyamory, 8. ↩

6. E. S. Craighill Handy and Mary Kawena Pukui, cited in Deborah Taj-Anapol, “A Glimpse of Harmony,” Plural Loves: Designs for Bi and Poly Living, Serena Anderlini-D’Onofrio, ed. (Harrington Park Press, 2004), 115. ↩